商标注册申请实质审查工作助推品牌经济发展的实践路径——以郑州商标审查协作中心为范例
〖2024/11/1 8:28:33时〗 白兔商标专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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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中华商标杂志 信息整理编辑：紫藤
一、背 景当今世界已经进入品牌经济时代，品牌建设日渐成为各国提升经济动能的重要抓手[1]。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品牌建设，明确要求“推动中国产品向中国品牌转变”。然而，当前我国仍然存在着“商标多、品牌少”的现象，这一问题表明商标注册不等于品牌创造，商标数量多不能等同于品牌经济强[2]。在此背景下，如何通过商标高质量审查，助力营商环境优化，激发企业培育和发展品牌的内生动力，持续提升品牌建设水平，有效促进品牌经济发展，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道重要课题。二、商标审查与品牌建设的必然联系
（一）商标和品牌关系密切
商标是品牌的识别标识，“品牌”具有的符号性识别标记，指的就是“商标”。然而品牌所涵盖的领域，则会超越商标，它还包括产品、企业文化以及整体运营的管理。概而言之，商标是品牌的组成部分之一，是法律概念;而品牌不仅是一个用于辨识和区分的符号，更是一个综合象征，它还涵盖企业的形象、商誉等，包括但不限于商标。商标是品牌的基础和载体，品牌是商标的升华[3]。
（二）商标权取得影响品牌创建
我国商标申请采取注册制度，商标专用权的取得需要通过商标局依据《商标法》的具体规定予以审查，方可核准注册。实践中，商标权取得程序由申请、形式审查、实质审查、异议、评审等要素的不同组合组成。在商标注册制度下，商标确权是取得商标专用权的核心。确权是否高效公平，直接影响市场主体保护知识产权的成本，直接影响市场主体创新创业的活力效率，直接影响品牌培育的“土壤”和生态[4]。
在此背景下，只有不断完善审查机制，提高审查效率，降低市场主体取得商标权利的时间与经济成本；落实并细化规制商标恶意抢注的具体措施，降低市场主体运营商标品牌的维权成本；大力规制囤积倒卖与权利滥用，降低市场主体注册商标的机会成本，才能加快商标申请质量、注册秩序、运用效益、保护力度、服务水平的全方位提升，实现品牌创新环境的不断优化，进一步发挥品牌经济对于激发市场活力的支撑作用。具体到商标注册申请实质审查环节，需要不断提高商标审查质量和审查效率，多措并举把好商标注册申请质量关，促进商标的申请意图、运用质量与品牌信誉相适配，提升品牌赢得市场竞争优势地位的能力，使品牌引领经济发展的作用日益凸显，推进商标品牌经济效益快速提升，助力商标品牌战略深入实施。三、推进商标品牌建设的现实阻碍
（一）注册周期总体压减仍难满足个案期待
当前，普遍提高的审查效率仍难满足市场主体对不断压减个案审查周期的期待，相当部分市场主体对于即刻审查、即刻注册仍然有着较高的期盼。在生产经营实践中，企业之所以先使用而不申请商标注册，主要有两种情况：一是不知道商标需要注册才能取得专用权；二是了解商标法的规定，也知道品牌的重要性，但出于时间和成本的考虑，先将产品投放市场试销，再根据市场情况决定是否申请商标注册。对于第二种情况，简化商标注册程序、降低商标注册的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让商标注册制度对意图真诚使用商标的人更加友好、便利，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出路[5]。通过深化商标注册便利化改革，优化营商环境，可以使企业办理商标业务更加便捷而且节省商务成本，从而更加有利于发挥商标在保护创新、激励创新中的作用，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为实施品牌强国战略增加强大动力。
（二）注册秩序有待规范
品牌建设的重中之重，是营造适宜品牌发展生长的制度基础以及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真正走向品牌市场[6]。市场主体应当通过取得商标注册专用权，进行合法守信的商业经营与品牌运营，获得市场认可，实现品牌溢价，而非实施商标恶意抢注、囤积居奇、权利滥用以获得非法利益[7]。平衡好“商标专用权保护”与“规制权利滥用”，对于营造良好营商环境与公平竞争秩序至关重要。为此，需要针对商标注册程序中的典型恶意注册行为开展主动打击，通过系列举措，平等保护各类市场主体合法商标权益，防范权利无序扩张，维护商标注册秩序，强力塑造良好的营商环境，服务和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三）恶意抢注屡禁不止
商标恶意抢注行为觊觎、盗用他人商誉，追求不劳而获，是一种不正当竞争行为。它侵害了在先使用人的利益，在先使用人可能因此而不能再使用原来的标志，先前的投入付之东流，也可能因此而被阻挡在某个市场之外，丧失发展机会[8]。对于消费者而言，恶意抢注一旦成功，随着在先使用者的退出，其基于“认牌购物”而建立起来的信赖利益也就失去了依托，最终可能因受到误导乃至蒙骗而利益受损。恶意抢注严重损害了商标注册和使用秩序，冲击了品牌培育的权利基础，追求注册变成了目的本身，而不是为了维护品牌信誉与扩大品牌影响力[9]。
（四）商标囤积难以消除
“商标（囤积）圈占”占用了本应归属于他人的符号利益，并造成大量的资源闲置与浪费。这种行为催生大批“死亡商标、僵尸商标”，耗费大量审查成本，非但不能创造任何社会效益，反倒变成妨碍正常商标注册和使用的“绊脚石”。这种恶意“圈占”使商标注册成为纯粹的符号登记，商标保护也沦为苍白单调的“符号保护”[10]。由于“商标（囤积）圈占”能够产生丰厚的非生产性市场性利润，同时又相对简单易得，故而诱使一些市场主体在利益驱动下钻营于符号注册上的投机取巧，而不将主要精力放在培育商品信誉和品牌上，这对于构建诚实守信、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无疑是一种不良示范。
（五）不良影响注册申请时有发生
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一些不法经营者利用蹭热点、制造噱头等手段，恶意抢注人名、有影响的事件名称以及社会热点词汇等，达到攫取他人劳动成果、侵占他人商誉的不正当竞争目的，严重损害诚实经营者的积极性，降低市场效率和活力。必须加强重大不良影响管控，保障商标权的保护实效，进而维护正当有序的自由竞争。落实重大不良影响商标的快速处置机制，首先，可以保护商标专用权，在法律上对企业在商标信誉里凝结的劳动差别进行承认，从而奖励先进、鞭策后进，促进市场的良性竞争，促进市场经济的发展[11]。其次，有助于制止投机性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对恶意抢注有重大社会影响的商标，依法快速予以驳回，同时公布相关商标审查审理决定，能够有力维护公平正义的社会秩序。
（六）商标审查难度和质量要求日益提高
商标权的基本权能之一是排斥权。在类似商品上的排斥权以及对于近似商标的排斥权，有其不确定性，范围是弹性的和非固定的，取决于已注册商标自身的情况。显著性较弱、未实际使用以及知名度不高的注册商标，对他人近似商标和类似商品的排斥范围较窄。反之，显著性强、具有较高知名度的注册商标，认定他人构成近似商标和类似商品较为容易，对于近似商标和类似商品的排斥范围较宽。在这个原则中，近似商标和类似商标的裁量认定是基本的调节器。国家知识产权局公布的《商标审查审理指南》中，关于判断商标近似的要素及比对原则，只是给出了相对“程式化”的判断程序，商标近似的判断仍然充满不确定性。在显著性、知名度相差都很强的两个商标之间，在显著性、知名度悬殊的两个商标之间，以及在显著性、知名度都很弱的两个商标之间，商标近似的判断要素的权重往往不同。如何使商标近似的判断过程客观化，判定标准规则统一化，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12]。四、商标审查助推品牌经济发展的积极探索
（一）稳定审查周期，压缩注册时间
实践中，郑州商标审查协作中心落实全流程审限管控措施，全方位盯紧审查进程和审限时间节点，动态检查审查员库存商标，坚决治理超审限行为，严格执行一般情形商标注册申请审查时间节点，确保注册审查周期稳定在4个月。通过商标平均审查效率的普遍提升、一般情形下商标的普遍迅速注册，及时满足市场主体创业需求，让商标抢注与囤积失去价值，下好商标注册这一打造品牌的“先手棋”，为企业在后续经营中打造商标品牌提供保障。
（二）打击恶意抢注，规范竞争秩序
郑州商标审查协作中心在审查工作中，主动打击典型恶意抢注行为，聚焦人民群众关切和社会舆论关注，按照《商标审查审理指南》的相关规定，强化整治以“傍名牌”“搭便车”“蹭热点”为突出表现的商标恶意抢注行为。对于互联网出现的与政治热点及社会热点相关的商标抢注事件，第一时间摸清相关申请情况，在主管部门牵头下，积极协调组织作品原创者所在的申请单位和人员进行座谈，及时向各方申请人解读相关法律规定和已有申请情况，为后续依法审查及注册工作提供专业支持。依托商标审查知识，构建部门间协同、社会各界共同保护的工作格局，从源头上打击牟取不正当利益、扰乱商标注册秩序的恶意抢注行为，维护风清气正的商标注册管理秩序，为推动商标品牌高质量发展营造良好创新环境和营商环境。
（三）打击商标囤积，净化注册环境
郑州商标审查协作中心重视和加大恶意囤积申请的打击力度。（1）规范启动恶意注册申请专职审查机制，成立专职审查工作小组，选拔专职审查员，加大主动发现恶意囤积的程序启动力度，通过监测、统计、分析商标注册申请与转让行为趋势，准确甄别不以使用为目的的恶意商标注册申请行为。（2）加强协作、检查和把关，开展网络商标兜售行为排查。通过公开渠道主动摸排、安排专人跟踪摸排、分类整理网络在售商标信息等方式，综合运用数据排查并定期上报商标恶意注册行为线索，强化监控预警，实现精准识别。在审查涉及恶意囤积商标转让行为人提交的转让申请时，及时发出补正通知书，要求提供相关商标的使用证据或者使用意图的证据。
（四）规制不良影响，维护公平正义
郑州商标审查协作中心切实强化合法性审查的流程管控，进一步加强意识形态风险筛查和重大不良影响商标审出防范。（1）设立专岗负责追踪提示网络热点，整理不良影响商标提示。（2）对重大事件、节点和舆情加强合法性筛查，每月形成不良影响检查专报，并结合政治热点及社会热点持续开展禁用、敏感词库建设。（3）坚持常态化意识形态教育，经常性组织全员学习商标局有关政策文件，对重大不良影响审查难点和方法开展专项培训，加强典型案例学习，切实提升审查员对重大不良审查防范意识和能力。对重大不良影响商标审出坚持零容忍和高压态势，坚决堵严堵实漏洞。
（五）提升审查质量，严把注册关口
在商标授权确权方面，应贯彻加强品牌保护、促进自主品牌培育和维护公平竞争的精神。通过尊重显著性强和知名度高的注册商标的实际市场地位，保障其它商标能与其保持必要的距离，防止他人“搭便车”和进行不正当竞争，从而营造有利于品牌成长的法律空间和环境。假如觊觎他人商标的强显著性和高知名度，通过注册、使用近似商标或者在关联商品上使用，搭他人便车，显然会压缩品牌的成长空间和增加品牌成长的成本，不利于鼓励正当竞争和促进品牌成长[13]。为全面提升审查能力，郑州商标审查协作中心持续推进商标审查提质增效，确保审查标准执行一致性和审查结论可预期性，稳步提升审查质量。（1）持续加强审查业务研究，推进标准规则统一。大力提高业务例会研究水平，规范各层级专职工作小组的审核把关。（2）增强审查能力建设，培养专业化、职业化、人才化队伍。制定培训计划，有序开展审查队伍业务培训，扎实学习新《商标审查审理指南》和商标局审查工作文件；各岗位坚持召开月度培训例会，每周进行业务点评和典型案例研析讲评；针对不同审查能力的人员分类开展多种形式的能力提升培训、疑难研讨培训、专项业务培训和岗位素质培训，助力审查员知识更新、补短板、查缺漏。（3）注重师资人才培养，充实培训师资库和课程资源库。形成《审限把控、合法性筛查等工作注意事项》《分类审查要点》等课程；进行审查要点和业务的更新培训，形成课件。通过人才培养的专业化、管理分工的精细化，进一步提升实质审查的质量和效益。五、结语商标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品牌，品牌要成为企业的资产，获得排他性使用权，必须注册为商标。在商标注册申请和实质审查环节实施系列举措，制止恶意抢注、囤积牟利等各种不正当竞争行为，加大对商标专用权的保护，能够使企业的创新成果有所依附、不被仿冒，不断提升公众的认知度，有利于保护合法经营者的信誉投资和创新回报，营造公平有序、和谐诚信的市场秩序，从而持续提升品牌的产品附加值和市场竞争力，促进品牌经济的健康发展。（作者陈迪 杨颐嘉 张建森）
注释
[1]郑康.对话刘平均:品牌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EB/OL].https://mp.weixin.qq.com/s/0q6BAxLNdk8K2zqNZ0qx8g，2024-07-01.
[2]崔守东."十四五"时期商标工作的展望与思考[J].知识产权，2022(03):10.
[3]谢京辉，闫彦明，姜卫红.上海品牌之都发展报告（2018）[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115.
[4]崔守东.新中国七十年商标工作回顾与展望[J].知识产权，2019(10):14.
[5]董炳和.我国商标权取得制度变革问题研究|为商标权注册取得制辩护（代结语）
[EB/OL].https://mp.weixin.qq.com/s/sCKbl6izaWq2NJkCPEZF6A，2024-07-01.
[6]谢京辉等.上海品牌之都发展报告（2020）[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20:133.
[7]崔守东."十四五"时期商标工作的展望与思考[J].知识产权，2022(03):12.
[8]曹世海.商标权注册取得制度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9:172.
[9]李雨峰，曹世海.商标权注册取得制度的改造——兼论我国《商标法》的第三次修改[J].现代法学，2014，36(3):68.
[10]戴文骐.商标权取得制度研究[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23:105.
[11]商标评审委员会.商标法理解与适用[M].北京:中国工商出版社，2014:5.
[12]刘维，陶钧，范静波.商标法:原理与案例[M].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20:199.
[13]孔祥俊.商标法适用的基本问题[M].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12:2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