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标制度助力创新发展刍议
〖2025/2/11 7:57:31时〗 白兔商标专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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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中国知识产权报 信息整理编辑：咖啡
商标权是知识产权的核心内容之一，知识产权保护是激励创新的基本手段，因此，从理论上分析商标与创新的关系，理解商标制度如何促进创新发展，对于商标事业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事实上，商标制度促进创新发展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只是这一点需要我们先理解创新的含义。我们平时探讨创新，容易将其局限在技术创新上，但从经济学对创新的界定来看，技术创新只是创新的狭义体现。著名的创新理论经济学家熊彼特在其《经济发展理论》中指出，创新是经济发展的根本现象。他把创新定义为“生产函数的变动”，即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入生产体系。此时的创新不再局限于技术创新，而是包括一切的生产函数变动。这一经济创新理论与新质生产力的理论是完全契合的。新质生产力的显著特点是创新，既包括技术和业态模式层面的创新，也包括管理和制度层面的创新。因此，技术创新以外的业态模式、管理和制度层面的创新也是创新，同样是新质生产力的组成部分。
商标不是直接的技术创新，但在生产函数变动的其他方面，无论是基于识别商品来源的区分功能导致搜索成本的降低，还是通过商标将无法直接感知的品质传递给消费者从而激励商品的多样性等，无不体现出商标促进创新的事实。事实上，商标是企业在市场经济中创新活动的直接体现，且与企业的其他技术创新活动之间存在紧密联系，并最终成为企业商誉的集大成者。
区分功能降低搜索成本就是创新。按照熊彼特的创新经济理论，任何使得交易成本降低的行为都是具有创新性的社会活动。
现实世界中，部分商品鱼目混珠，消费者难以准确取舍。通过商标可以在消费者与生产者之间架起信息沟通的桥梁，生产者可以向消费者传递有关其商品质量的信息，降低消费者的搜索成本并使自身获益。商品性能越复杂，商标降低搜索成本的作用越明显。同时，由于信息爆炸，现代经济成为注意力经济，商标和广告在生产者与消费者的沟通中所起的作用越来越大。也正是商标的这种沟通能力和商誉彰显，才使得驰名商标的价值不断上涨，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能超过了一般的专利技术。
让消费者感知商品差异就是创新。无法被感知的商品差异通过商标转化为可以被感知，丰富了商品的多样性，这同样是创新的体现。
就商标指向的商品或服务而言，随着工业化、大规模、专业化时代的到来，商品生产工艺及原材料的专业性越来越高，普通消费者根本无法通过自己的感觉直接感知这些商品间的差异。如同时将几种矿泉水倒在玻璃杯中，让消费者通过品尝认知矿泉水的品牌，相信绝大部分的消费者都无法做到。但借助商标，消费者却可以很好地区分并感知这些差异，甚至分享商品上附着的价值观等内容。所以，商标的存在大大丰富了社会上同类商品的多样性，满足了更多人的个性需求。这种信息传递上的功能就是制度创新的反映。
商标为微创新提供保护空间。商标可以为大量无法获得著作权、专利权保护的创新以及创新的延续提供保护。
专利制度保护的创新主要集中于技术创新领域，著作权的保护也是就独创性的表达而言。但现实世界中存在大量的“软创新”“小创新”，不具备以专利来实现知识产权保护的可能。在这种情形下，商标成为专利之外的创新成果保护的重要补充。许多企业创新，如新的市场营销模式和产品服务的差异化，都可以成为企业重要的竞争力，但这些创新内容无法以专利的形式进行申请和保护。商标的排他性以及与企业品牌联系的产品差异化和消费者忠诚度，就成为赋予企业创新排他性和独占性的重要手段。商标的这一特性使它非常适合作为低技术企业和中小企业的知识产权保护形式。低技术企业和中小企业受企业资金实力和技术实力的限制，往往难以在技术创新上进行显著的实质性突破。因此，中小型企业和低技术产业中的企业技术研发往往以渐进式创新为主。这种创新所产生的技术成果虽然在创新的新颖性和实质性程度上相对较低，却是企业技术进步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渐进式创新往往无法得到来自于专利的保护，用商标来实施知识产权保护就成为比专利更加切实可行的策略。在这种情形下，商标的排他权属性就为这些企业的小微但重要的创新成果保护和市场化应用提供了理想的载体。
商标助力技术创新的推广与应用。商标集中承载企业的商业模式和企业文化，从而集中体现企业在组织变革、市场开拓和经营模式上的创新努力。在缺乏有效的技术、商业模式和组织创新支撑的前提下，商标不可能赢得消费者的长期认可。质量、技术、商业模式以及企业文化是品牌竞争力的体现。即使在传统的技术创新领域内，商标与企业创新活动之间的关联也极其紧密，这不仅仅因为技术创新是品牌成长的重要技术后盾，还因为新技术和新产品的市场推广往往借助企业的商誉及以前的商标来展开。
商标的品牌效应一旦确立，就可以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产生消费者信任。这种消费者信任可以为企业带来额外的竞争优势，并由此强化与商标所联系的企业的创新活动，一旦企业的创新活动与品牌紧密联系在一起，则消费者信任就可以帮助企业确立相关技术领域内的权威地位。可见，商标能够凸显企业技术创新的市场价值，推动企业技术创新。
与品牌相关的消费者信任不但与当前企业的创新成果紧密相关，还可以延伸到企业未来的创新成果和产品系列之上，从而使得所有与商标相关的创新活动都能够从这种声誉效应中获益。
从以上几点可以看出，商标本身是企业创新能力以及核心竞争力的集中凝聚体现，是向消费者呈现企业创新成果和竞争能力的重要载体。商标可以有效凝聚企业的创新成果并将之与商标承载的商业信誉紧密结合，为企业的创新成果带来更高的市场回报，增加市场占有率。通过商标培育和运用可以使创新成果迅速得到市场认可，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和市场价值，产生出巨大的溢出效应。反过来，企业盈利的增加也能够增加科研投入及人力资本投入，从而推动企业持续创新，形成良性的循环。（姚欢庆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